很轻的电影,很重的人生
——评《樱花盛开》
这一部充满日式情结的片子并非通过大和民族之眼,而是一个德国女导演桃丽丝•多利用她细腻的女性之手跨越海洋向日本的小津安二郎致敬。
一样是关于家庭题材的影片,《樱花盛开》与《东京物语》都以一对年迈的夫妇为主角:固执而循规蹈矩的丈夫鲁迪和温婉却充满灵性的妻子杜丽。这对“空巢老人”在距离城市很远的高原上书写安静的晚年,然而突来的癌症却将故事引向了小镇外的世界。杜丽对鲁迪隐瞒着事实,同《东京物语》里的主人公一样开始走访他们分散各地的儿女们,突然的到来使得所有人显得一团糟。两代人的隔阂无论在什么年代下,都是最难以言明和抹杀的,儿女们既不明白也不关心他们的心境,甚至一直以为杜丽只疼爱远在日本的小儿子,鲁迪也只能发出感慨:“我已经不认识他们了,他们也不认识我们了。”导演追随着小津电影里那份淡淡的哀愁来叙述德国家庭关系中的羁绊,让人回想起那些似曾相识的家中琐事和只是止于脑海的经历重新再沸腾起来,只是这一次,我们都站在两个孤独老人的视角去重拾我们和我们的父母
很久了没有哭的这么伤心了,从头至尾。伤心他们与儿女之间那淡漠的亲情,至尾到最后,他们还是都不明白父母的;妈妈也是太忧心爸爸的病情,被这种痛苦折磨着,就这样离去了;而爸爸在几十年的平淡生活,在突然失去了妈妈的时候,怎么也不相信会这样的离开,他要知道妈妈到底去了哪里?不太喜欢日本这种有些鬼魅的舞蹈,但感觉叫影子舞者却很贴切,每个人都有影子,无论男女老少都可以进行这样的舞蹈对话,希望能传达给离去的那些人,我们的切肤想念,而影子就是那个人。其实整个情结很平淡,没有过多渲染什么,但结局太过悲惨,也许这种结局对于情之深,痛之切的人是种圆满和解脱,一个人坚强的活下去,特别是老人,将要多少的勇气和强壮的心脏支撑啊,引申至我,我宁愿选择离开,也许在另外一个世界里,相遇,再相爱至老!
影片至少在三个层面上展示了“追寻”:一是对小津安二郎及其《东京物语》的追忆,主要表现在影片的镜头(尤其是叙事中穿插的空景镜头)、叙事(家庭的肢解、人际的亲疏)和节奏(日常生活的叙事、对话);二是生者对逝者,现在对过去的追寻,即追问“那些逝去的,现在在何处?有什么方法可以沟通生者和逝者,现在和过去?”;三是西方对东方一种想象性的追寻。那么本文就循着上述三条线索展开。
小津影片的魅力,很大部分在于其叙事的节奏,即舒缓中寓有的人情亲疏、世事变迁的张力。这是一种近乎“东方式”的智慧——由此出发,西方对此投注其凝视,视为疗救“文明病”的良药。泛人性化的解读,将之视为是全人类的“乡愁”,一个不能归返又无比憧憬的“故土”。本片在叙事层面依次展示了鲁迪和杜丽的日常生活(按部就班、相濡以沫)、二人的柏林之行(在波罗的海,杜丽死去)、老人与儿女的相处(克劳斯一家、同性恋女儿、上述二人对母亲偏爱身在东京的卡尔极有怨言),鲁迪的东京之行(鲁迪迷失东京、鲁迪与卡尔不安的相处、鲁迪与优的相交共同前往富士山
在富士山下,和你一起舞蹈。不,我不是穿着你的衣服,而是我们已经活成了一个人。原来你哪里也没有去,你就在我的身体里,生命中…
回忆在樱花下绽放,也随着樱花飘到你的世界。我们终于一起去到了你最想去的地方。
陌生人的温暖和亲人的疏离成了片中对比的冷暖色彩,有些难以言表的悲凉和安慰。
何为在一起呢?
苍蝇本是被世人抛弃在角落的生物。因为喋喋不休,是丑陋和疾病的代名词。正如老人……
鲁迪生病了,时日无多,杜丽想带他走走,打破一成不变的生活,这是医生的建议,我想也是杜丽的愿望和不善言辞的鲁迪内心的想法。他们扑扇着羽翼来到孩子身边,透明的羽翼在阳光下舒展,是这样的快乐,而承载着黑暗笼罩的身躯又此番沉重和脆弱,神总是喜欢跟世人开玩笑,福兮祸兮之、祸兮福兮倚。随着平静生活被打破,欢快的情绪在戏谑的驱赶中很快连带生命一起被扼杀了。先走的竟然是杜丽,如一阵暖风拂面,沉醉中慕然发现羽翼断裂了一半;
未待留白想念断裂的羽翼带来的庇护和温暖,角落里突兀的苍蝇此时成了所有人挥之不去的麻烦,他能独立点,最好自生自灭,谁曾注意苍蝇此时的窘迫、焦虑和伤心,谁在乎他还能不能飞的起来,更不曾想羽翼本是一对,不论缺了哪一只都不可能丰满而轻盈;羽翼断了,即使艰难,只能踽踽而行,但是爱和梦想是亘古的。嘿,苍蝇可比我们想像的独立和精彩,也比我们看到的脆弱啊!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于我归处?
蜉蝣之翼
2008年度佳片,当樱花盛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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