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况味
——《寿司之神》
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看的最像散文的纪录片。
这么棒的片子是两个学生拍的,原始录像200小时,剪辑师完全不懂日语。片子拍的好,配乐也很棒。但相对于片子,片子背后的故事更吸引人,就像片子里讲的一样,小野二郎只是七十年做了同一件事。为什么小野二郎选择要两个学生来拍,是因为他们似乎是一样勤奋的人。
这是一个神奇的餐厅,有全世界仍在工作的最年长的米其林三星主厨,开在地下室,只有10个位子,没有菜单,只卖寿司而且不能点菜,位子要提前数月预定,平均消费金额在500美元。这是一个有些传奇的故事,但表达的像极这个民族的色彩:清冷,疑虑,含蓄。有些忧伤,也很克制。日本人拍这样意味深长的作品总是能拍的很好,什么都提到一点,但什么都不能解。就想人生。人生在世千头万绪,到了最后依然没有办法说这是怎么一回事。谁也说不清人这一辈子是怎么回事,只能说就这么一点清冷的味道,与任何人无干。人就是这么独自有些孤单的生活着。
当然你也不必把它想得太超凡脱俗,纪录片也没有超凡脱俗的义务。就想小野二郎也要赚钱
美国人拍的,不过全程都是日语。
无论是英文还是日文都叫梦见寿司的二郎(Jiro Dreams of Sushi或二郎は鮨の夢を見る),只有中文用了寿司之神。我懒得深究这是谁翻译的以及为什么这么翻译,但这是我的第一个不快点。
在我的认识中,食材很新鲜的情况下,好的厨师和特技厨师,我认为做出来的东西不会有太大的差别,边际效用递减的厉害,甚至于普通人根本吃不出区别。另一方面,吃东西的时候是没有对比的,做出判断都在“当下”。因此
职人的精神,职人的寿司
在我对日本的所有了解中,除了“礼仪”,日本人的“职人精神”是给我印象最深刻的。
“职人”,在日语中有“手艺人”的意思。古时候的手艺人社会地位是比较低的,士农工商,这种阶级划分不仅只是在我国有而已,同属大儒家文化圈的日本亦是如此。
职人精神,是指一个人不仅将自己所从事的手艺劳动当作自己的职业及事业,更是作为自身人格寄托的所在。在对手艺的不断践行中,自身修养和心灵境界也随之进步,知行合一,从一而终,倒与禅宗颇有异曲同工之趣——这也不算奇怪,日本人同样崇信佛教,而茶道更是体现禅宗三味的一门艺术。
传统手艺人专注于自身专精的领域,执着于最高技艺的追求,这就是“职人精神”。
某天晚饭,与家父家母在酒店吃自助餐,餐厅里除了中餐和西餐之外还提供日本料理,而我恰好又爱吃日本菜,于是扫了一大盘生鱼片和寿司回桌大啖特啖。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些牛嚼牡丹的味道。
在看完《寿司之神》前,我固然不会认为寿司就是“生鱼片放在米饭上然后捏起来”(因为看过柯南,所以多少算是有点寿司常识)
英文名字是二郎的寿司梦,中文名字叫寿司之神。二郎,一个无聊的名字,寿司,一种寻常的食物,梦什么人都能做,为什么一下子变成神了呢。看到了片尾,这两个片名相比较起来,我还是更喜欢英文的名字。
影片的节奏并不快,开篇也并不惊艳。一间十个位子的小店,一个叫二郎的老人,一板一眼地说话,吃饭,开寿司店。正如寿司学徒们的成长历程一般,让人看着有点无味甚至辛苦。当我适应了这种节奏,事情变得有意思了,二郎和他的儿子徒弟,一个个是那么饱富情感,虽然他们外表还是那副不苟言笑,内敛含蓄的样子。大儿子年过半百不能自立门户,二儿子自立门户但父亲通知他已“无家可归”,学徒辛苦学习数年才能碰到鱼。这一切与二郎手里精美的寿司似乎是一个整体,越佩服他们,感觉到寿司精美可口。有了这一切,二郎也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名字了,是神一样的存在了。
影片后半开始走近二郎的人生,被迫独自求生的小男孩,做了75年寿司的寿司师傅,和老友回忆儿时精神健硕的老爷爷,仿佛这个二郎就是个普通人
人可以有许多种方法活着。可以为碌碌无为而羞耻,也可以对真学霸尽情嘲弄,但是对于彼此的尊重却必不可少。
寿司之神是职人精神的极致。老师傅可以几十年如一日的磨练自己的技艺,而不为外界大千世界的诱惑所动。片子我看过许多次了,每次看完都像是打了鸡血,浑身充满了拯救地球也再所不辞的干劲。但是这种鸡血并不能陪你走过漫长的岁月和坚信,以及各种无聊透顶,它就像是你掀开煮锅,一下窜上来的热蒸汽,烫的你大呼小叫,却不过一秒。
这部纪录片以及它的拍摄对象,从2011年上映至今,口碑上是坐了一轮过山车的。一开始是一面倒的好评,全网吹捧“一生只干一件事”的匠人精神;后来逐渐觉得这是日本人过度营销包装美化内卷,否则当十年学徒才能煮鸡蛋太扯淡了。
我也没吃过,不知道是不是,不过舆论风向转变,和观众对本片的误解、以及电影本身的文化缺失,是有很大关系的。
质疑1-为啥一辈子只做寿司就是寿司之神?
事实上,纪录片本身没想神化这家店,无论英文还是日文它都叫《寿司之梦》,虽然据说综艺上称小野二郎是寿司之神
寿司之神:2011推荐,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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